令人震撼但卻沮喪的一席演講

 

作者:高雄長庚 黃冠霖 醫師

 

攝影:黃冠霖醫師

 

已經是第三次參加蔡校長舉辦的講座,對於一個居住在高雄的住院醫師,每個月十班值班的負荷 (其中包含三個假日班),要把唯一的周末奉獻在南北奔波上,帶來的不是身體上的重擔,卻是心靈上的強力震撼和沮喪。

 

為何沮喪?這條大船已經要沉了,你有信心找到一條逃生艇避免覆頂嗎?

 

沒有時間!每天手上只能顧著將近二十床的病人,寫不完的住院病歷和出院病摘,開不完的刀,值班時一個人顧著 300 – 400 病人的臨床問題。看到年輕主治醫師一個個掙扎的在加護病房與急診,背負著不願意的值班和開著領不到錢和沒人鼓勵的刀。一切都如此的接近和殘酷,唯一的喘息時間,可能連吃飯都不夠。

 

開業,是一條所有在醫學中心掙扎的醫師,夢中的避風港,可惜這只是想像中的烏托邦,開業所需的成本、管理和人事,都不是一個只在醫院部門管看病的人,能夠簡單勝任和克服的,看著醫學中心不斷湧入的病人群,要相信門診醫師搶開業、摸早貪黑的搶門診,是很難的事實,但它真的存在,而且競爭程度一直在上升。

 

如果這個烏托邦不存在,那麼又有哪些東西,可以支撐還在大醫院賣血賣命的醫師希望呢?醫學教育沒教的是,這條路可能繼續走下去是死路,但後果還是自負。如果死活都是自負,那就選擇血腥看清楚現況,然後心甘情願地受死吧!或者,早點認賠殺出。

 

倪法務長講解醫療法律糾紛,氣氛活潑而不失實用性,我們總以為,在醫院的醫學教育常見的 mortality & morbidity,讓我們清晰、確實的再一次審視自己醫療的措施,可不可以做的更好並反省自己,卻沒有想到對於法界及家屬方面,只在乎能不能從失敗中去找個替死鬼和罪魁禍首來歸咎。醫療和生命的不確定風險,在這一場戰爭中都成了醫療人員的責任。

 

如果不能改變整個體制,那就拔起武器勇敢的和惡質家屬對抗吧!如果不忍看到醫療高塔崩壞,如果還不得不站在前線,那就準備好一把降落傘隨時讓自己都能安全落地才好。

 

柳林醫師一直是一位備受爭議的人物,剛好在波蘭醫學生事件中參與過以及出過一點力,深深感到這個人行動力高亢、思考快速與活耀。柳醫師一直以公民參與的概念,套進整個政治參與的過程,去個人、去英雄化而加強每個公民和政治參與的連結性,是很先進的政治概念。

 

要求整個組織的公平和正義,遠比補助和支持弱勢來的更重要,而相同的剝削制度,一直在台灣各行各業出現,公共事業、教育界、產業界,醫療界更是不可或缺的一環。醫勞盟沃草,都在進行相關的努力。

 

找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,把這些地方慢慢磨亮,讓自己變成獨一無二的單位個體,就可以取得更好的生活環境和脫離奴隸生活的條件。這些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,如果可以在本業上做結合,就是再好也不過的完美天分,若是和現行的本業差距很大,十年的時間慢慢培養,也可以替自己創造獨特的天分。

 

醫師可以是律師、可以是作家、可以是畫家、可以是政治家、也可以是慈善家,兼職當個宗教家、企業者、農夫也許可能是找出另外生存的道路。

 

沮喪,是因為看清楚無奈和現實。震撼後,置之死地而後生。謝謝新思惟國際。

 

 

看清真相 找到方向 新思惟國際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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