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成大醫院 婦產科 陳達生 醫師
現在要搶到新思惟活動的名額,就是要隨時追蹤 Email 與 facebook,準備好網路銀行匯款工具,還要好運氣,才能殺出重圍報名成功!這次同樣充滿期待北上,好像看了一場由 16 位講者所綻放的盛大煙火,帶來的衝擊與認識,可以讓人咀嚼許久。
賴醫師與黃醫師捨棄空泛的大道理,由務實的賺錢養家開始說起。課前提問有人提及基層醫療的銅臭味,賴醫師的回答令我捧腹大笑。反思,其實金錢無關罪惡,只是一種資源分配的媒介,但若拋棄了醫療的道德去追求就會發出腐臭味,但這種行為其實不分基層或醫學中心,甚至越到巨塔高層越可以見識:人心可以為聖賢,也可以為大奸大惡。
在第一堂課讓我學到的是:開業者必須要能自行存活下來,沒有醫學中心的光環後,除了醫術要直接面對第一線的考驗,還要學會管控成本與風險,這都是醫學教育沒有教我們的事情,而講者們不吝將這些寶貴的經驗分享給大家知道。
接下來令人深有所感的是法律實務的部分,同樣身為被告的高風險科別,木容公子部落格我早已拜讀多次。李醫師與倪法務長讓我學到:我們對於病人罹病的風險可能很了解,但是對於自己行醫被告的風險或如何應對,可能不太了解。但醫療工作人命關天,法律又是規範生死責任的重要依據,我們要更習慣擔任被告的義務,也要為捍衛自己的名譽而戰,善用反提告的權利。畢竟擔任高風險科是很有理想性的工作,如果為了賺錢都汲汲營營,為了捍衛理想,應該要加倍努力,由管控風險出發,學會避免、喝止與回應訴訟,才不會被幾次訴訟打倒,從此懷憂喪志,無法照顧其他的病人。
演講的第二部分:給生命更多回憶。課前光看題目與課前問答,完全沒能料到內容的精采。趙醫師讓我學到,要跳出習慣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(縱使習慣圈並不一定是舒適圈),不論是開業或參與 MSF,往前進也許是恐懼,但待在原地也可能是漫無天日的抬轎歲月,或者此時不做永遠錯過的懊悔。
柳林醫師的演講很令我感動,他指出「做公義」比「做公益」困難的多:比如說從事扶老太太過馬路的公益活動很安全形象又好;但從事社會運動或推動立法去除社會不平等的公義活動卻很危險,因為在努力說服社會的過程中,不但會被抹黑貼標籤,還要面對既得利益者的報復。但是放任社會的不公義存在,產生許多不幸後,再以公益的方式補償,無疑如同拯救擱淺海星的小女孩,難有清空地獄的一天。另一層面來說,若掌權的人鼓吹公益,來解決公義問題,那就如同賣贖罪券一樣令人噁心。
在張志華醫師的社會運動中,重新點醒我們,資方不會替你設想,如何顧好個人健康與家庭生活。張醫師舉例如果每次起飛都捍衛著全機 300 名乘客生命的機長,都能擁有勞動保障,為什麼有同樣特性的醫師卻沒有保障呢?沒有勞動保障的醫師,連畜生都不如。由張醫師與 stakeholder 的協調經驗,讓我想到:擁有權力的人控制一群人最好的方法,並不是把所有利益都抓在手上分配,而是「利出一孔」,只讓利給「少數聽話的人」或「聽話的人的少數」,如此眾人就會爭先恐後的遵守當權者制定的規則,期待哪天也能分享到這孔湧出來的利益,柳林醫師說的好:「不要認為你願意當狗當久了,有一天就可以變成圈著你的那個人。你後來只會變成一隻老狗,而且是一隻變不出把戲的老狗。」當自由人化為奴隸,所有的果實只能搖尾企盼當權者的施捨。
在演講的第三部分,白醫師、劉醫師、與綠角醫師提到人生配置的觀念,提醒嘗試兼顧、試圖平衡各種角色常是自欺欺人、蠟燭兩頭燒,思考取捨才是人生明燈,也才不致於陷入忙與盲目前進的狀態。另外醫師本業是很好支持興趣的工作,甚至興趣如果練成專業,就可能綻放出另一片花海。
最後想到蔡校長在 facebook 牆上提到的三種布施:財布施、法布施、無畏布施。這次活動 16 位講者與新思惟國際的活動,就像是其中的無畏布施,即使近來台灣環境那麼地令人沮喪,講者們對現場近三百人心中播下的種子,相信在將來一定可以啟發出更多樣的人生選擇、綻放出更美麗的花朵,一掃這些陰霾。
感謝新思惟,一直有這麼好的活動可以讓我們「投資」自己。
接下來,就是我們的事了。(傷亡自負的概念XD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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